我拼命地想远离温少虞,却被无形的束缚重新拉回。
只好被迫跟他去趟医院,冷眼看着他被林家的保镖丢出去。
温少虞回家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摒除外界的一切联系,麻木地抽烟酗酒。
刚创业那会,我们三个马不停地跑业务,陪老板们喝酒签单子,生生把胃都喝坏了。
慢慢地公司生意好起来,他说不再喝酒,对身体不好,怕陪伴不了我太久,连我们的订婚宴上半滴酒都不肯喝。
如今烟酒半刻都停不下来,恨不得随了林栖偌去了才好。
到了第三天,温少虞家的大门被强行破开。
邵辞红着眼闯进来,揪住他的衣领,怒气冲冲地揍了他两拳。
“温少虞你这个畜生!
你怎么敢的,给我跪着去向珈禾忏悔!”
周秘书着急忙慌地拉开两人。
温少虞嘴角渗血,脏乱的碎发遮住眼神,颓废地瘫在沙发上。
他自嘲地嗤笑一声,自言自语地开口:“是,我该忏悔。”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在若若活着的时候,告诉她,我很爱她。
晚了晚了...”邵辞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两只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我暗叫不好,邵辞大概知道车祸的来龙去脉,千万别冲动,为了人渣不值得。
忽然,邵辞的琥珀眸染上血丝,阴沉地问他:“你确定不是珈、禾,而是林家的林栖偌?”
听到我的名字,温少虞身形顿了一下,他坐起来不耐烦地捏紧眉心:“她怎么那么不懂事?
我都答应她要结婚了,还要怎么样!”
“若若都死了,她连一个死人都看不顺眼,季家破产又....”我平静地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愧疚,理所当然。
话还没说完,邵辞喘着粗气冲过来,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怒不可遏:“没良心的畜生,季叔就该让你烂在大山里,省的来害死他的宝贝女儿!”
邵辞哭着一拳一拳地砸过去,温少虞本就不是好脾气,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周秘书想开口解释些什么,被邵辞抬手打断,他只能无声地张着嘴,叹了口气。
被打懵的温少虞脸上带着更明显的厌恶:“为了留住我,你们俩连死都能编的出口,小心遭报应!”
邵辞冷冰冰地盯着他,咬牙切齿:“你、去、不、去?”
温少虞身情漠然:“不去。”
“好好好,你踏马的别给老子后悔。”
邵辞怒极反笑,踹了沙发,带着火气离开,周秘书欲言又止地也走了。
我不放心地跟着他们来到电梯口,就听到周秘书试探地问:“季总身亡的消息,不用告诉温总吗?”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邵辞在暖黄的灯光下,似乎垮了下来,带着鼻音,疲惫又脆弱,“不必,我会亲自处理,不允许泄露半点风声。”
“阿禾她.....应该最不想见到那畜生。”
我在拐角处,贴着墙壁慢慢下滑,苦涩地笑出声。
温少虞和邵辞两人是我爸资助的两位贫困生,本身也很争气,品行端正,高中考出大山后,我爸把两人接过来,当成儿子悉心教导。
高三毕业那年,林家做局让我爸公司的资金链出现问题,融资的关键时刻,利用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小三,彻底断了我爸的后路。
走投无路的爸爸跪在林家百般哀求。
没用的。
他为了不拖累我和妈妈从顶楼一跃而下。
妈妈无法接受丈夫的离去,就算我们三个轮流看守,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到马路上,微笑着被撞得血肉模糊。
那时,蜗居在潮湿昏暗的地下室,是我最无助的时候。
吃着残羹剩饭,温少虞温柔地抱住我,双指对天发誓将来只会爱我一人,给我最好的,给我一个家。
如今,他住在帝景苑的五百平大别墅内,满脸厌烦地嫌我碍事,口口声声说他爱惨了仇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