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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大结局

洛春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无恙拍了拍凌霄肩膀:“你自己决定。”凌霄没有丝毫犹豫:“我同意。”说完接过樱桃递过来的毛笔,在同意书上患者那一栏签了字。待他签完,萧无恙在亲属那一栏也签了名。笔锋锐利,透着铮铮铁骨。怪好看的。就是和本人不太搭。这么个玉树临风的人居然叫“杨武孝”。宋轻尘把自己特地练就的“鬼画符”签名也写上去后,问萧无恙:“你脸上的伤需要看吗?”萧无恙摇头:“谢谢,不需要。”不过是装饰罢了。凌霄的手术安排在下午,宋轻尘吃过午饭,小憩两刻钟后,去手术室准备相关物资和器械。是的,她在千金堂有个手术室。手术室里的用品大部分是她找京城的能工巧匠订制的。小部分取自她穿越携带的私人诊所空间。宁国海外贸易发达,玻璃、眼镜、镀银镜子之类的舶来品早已有之,她拿出点新奇...

主角:宋轻尘谢祈光   更新:2024-11-11 14: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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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轻尘谢祈光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洛春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无恙拍了拍凌霄肩膀:“你自己决定。”凌霄没有丝毫犹豫:“我同意。”说完接过樱桃递过来的毛笔,在同意书上患者那一栏签了字。待他签完,萧无恙在亲属那一栏也签了名。笔锋锐利,透着铮铮铁骨。怪好看的。就是和本人不太搭。这么个玉树临风的人居然叫“杨武孝”。宋轻尘把自己特地练就的“鬼画符”签名也写上去后,问萧无恙:“你脸上的伤需要看吗?”萧无恙摇头:“谢谢,不需要。”不过是装饰罢了。凌霄的手术安排在下午,宋轻尘吃过午饭,小憩两刻钟后,去手术室准备相关物资和器械。是的,她在千金堂有个手术室。手术室里的用品大部分是她找京城的能工巧匠订制的。小部分取自她穿越携带的私人诊所空间。宁国海外贸易发达,玻璃、眼镜、镀银镜子之类的舶来品早已有之,她拿出点新奇...

《世子的朱砂痣是女装大佬宋轻尘谢祈光大结局》精彩片段


萧无恙拍了拍凌霄肩膀:“你自己决定。”

凌霄没有丝毫犹豫:“我同意。”

说完接过樱桃递过来的毛笔,在同意书上患者那一栏签了字。

待他签完,萧无恙在亲属那一栏也签了名。

笔锋锐利,透着铮铮铁骨。

怪好看的。

就是和本人不太搭。

这么个玉树临风的人居然叫“杨武孝”。

宋轻尘把自己特地练就的“鬼画符”签名也写上去后,问萧无恙:“你脸上的伤需要看吗?”

萧无恙摇头:“谢谢,不需要。”不过是装饰罢了。

凌霄的手术安排在下午,宋轻尘吃过午饭,小憩两刻钟后,去手术室准备相关物资和器械。

是的,她在千金堂有个手术室。

手术室里的用品大部分是她找京城的能工巧匠订制的。

小部分取自她穿越携带的私人诊所空间。

宁国海外贸易发达,玻璃、眼镜、镀银镜子之类的舶来品早已有之,她拿出点新奇物件不算突兀。

能进手术室的向来只有患者、樱桃和她。

这场手术却要破例。

瘤段在胫骨上端,她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帮她抱着患者大腿,以便剔除软组织后煮骨灭活。

萧无恙领了这份差事。

“治疗手法已经和你说过了,”术前宋轻尘郑重对他道,“接下来不管你看到什么,请务必保持镇定,听从指令。”

萧无恙点头。

尸山血海他都见过,刮骨疗伤这点小场面算得了什么。

这女人未免太小看他。

没想到,一个时辰后,他还是变了脸色。

——杜氏不曾提醒他,这骨头煮起来会满室馨香,跟炖蹄花无异。

手术结束后,房门一开,柏木便迎上来:“爷,凌霄怎么样了?”

“还没醒。”

“你们刚才在里面炖蹄花了?闻着好香啊!”

“……”

萧无恙:“什么都馋只会害了你。”

柏木:“???”

蹄花是他吃不得的东西吗?

等把凌霄推去疗伤的屋子,听宋轻尘说起照顾事宜,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治疗手法里有煮骨这一项。

差点把晌午吃的饭菜吐出来。

宋轻尘交代完毕,提起一事:“术前你们从他腿上解下来的护膝能给我看看吗?”

柏木赶紧找了出来。

宋轻尘捏了捏,拿剪子拆开,倒出一小堆芝麻大小的黑色沙粒。

“这是什么?”

“磨成沙的磁石。”萧无恙回她,“我祖母听说磁石可以缓解疼痛,消除疲劳,让人给我做了一批护膝,我分给了几个随从,凌霄膝盖受过伤,阴雨天会犯疼,一直戴着。”

宋轻尘把剪子放到黑色沙粒上,只有半数沙粒吸附上去。

萧无恙目光骤沉。

“剩下这些应该是陨石或某种矿石。”宋轻尘微微叹息,“骨肉瘤本就罕见,且好发于少儿,他已经成年,极有可能是外力引发。”

柏木变了脸色。

“凌霄的病是这些沙子害的?”

“这只是我的猜测,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不过你们最好验一验这些沙粒。若果真和它们有关,务必远离。”

宋轻尘说罢,唤樱桃取来油纸袋,将黑色沙粒尽数装入袋中,密封交还柏木。

“多谢宋大夫提醒,”萧无恙沉声道,“在下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

诸事安排妥当后,宋轻尘带着樱桃和甜甜回了侯府。

才进门,便见谢祈瑶挽着一个身穿碧荷纹金丝绣花薄纱裙的年轻姑娘从内院出来,神色极为愉悦。

“大嫂你可算回来了,”谢祈瑶朗声招呼,“娘刚刚等了你半天呢。”

宋轻尘顿步:“娘找我?”

“是啊。”谢祈瑶挽着人走到宋轻尘跟前,“盛姐姐来看我,见娘满脖子疹子,给她把了脉,说她吃错药,伤了肺腑呢。”

宋轻尘蹙眉:“盛姑娘是?”

“盛姐姐可是太医院院使盛大人的孙女,去年就进太医院当了医士,宫里好些娘娘都是找她看的病。”

谢祈瑶一脸嘚瑟。

“娘只吃了她一副药,脖子上的疹子就消了。”

宋轻尘脸色微冷:“盛姑娘贸然插手别人的治疗,想过后果吗?”

盛江月冷笑:“世子夫人不曾学医,只看了两三本医书就给人治病,想过后果吗?”

“当然想过。”宋轻尘淡淡道,“我能用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盛姑娘能吗?”

“我们盛家人从来都是和患者命运与共。”

“那就请盛姑娘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宋轻尘说完,转身进了内院。

谢祈瑶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宽慰盛江月:“我大嫂就是这德行,没本事还坏脾气,盛姐姐你别理她。”

盛江月一脸平静:“我自是不会把她一个外行人的挤兑放在心上,倒是你,要看着点,别让她乱给你娘开方子。”

“盛姐姐放心,我绝不会再让她动我娘。”

谢祈瑶送她上了马车,不忘提醒:“姐姐下次过来,记得带上你说的金嗓子药。”

“好。”

两人告别时,宋轻尘已行至明德堂。

谢夫人正和贴身伺候多年的老妈子吴妈开心唠嗑,听说宋轻尘来了,脸上的笑意散得一干二净。

“她还有脸过来!”

她冷哼一声,让人传了宋轻尘进来。

刚要发难,宋轻尘就开了口:“娘,我花了大半年时间替您疏通经络,提升血气,盛姑娘这一剂药下去,我这半年功夫都白费了。您要是不信我,可以找其他大夫看看,千万不要继续用盛姑娘的方子,不然……”

谢夫人勃然大怒:“你辜负我的信任,伤了我的身子,我还没和你算账,你竟然倒打一耙,抹黑别人,诅咒我,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娘,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给我闭嘴!”

谢夫人一想到自己被她愚弄这么久,让外人看了个大笑话,就怒火中烧。

“杜氏,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把你当亲女儿对待,你却拿我性命来练手。你走吧,我最近都不想看到你。”

宋轻尘没有再劝,淡淡道:“娘,那我先回去了,您气我不打紧,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若有不适,要及时请大夫。”

谢夫人偏头,看都不看她。

宋轻尘沉默告退。

回到和光居,樱桃忿忿:“那盛医女籍籍无名,夫人也不打听打听她的本事就信了她,真是荒谬。”

宋轻尘在躺椅坐下,累了一天,她只想歇歇。

“有个院使祖父背书,说话自然好使。你别气了,去看看翠花做好饭没有,我想早点用膳。”

樱桃气呼呼地去了小厨房。

太阳落山时,宋轻尘已吃过晚饭,和甜甜坐在廊下吃冰镇过的甜瓜。

云朵由白变金,由金变粉,由粉变红,再变紫变灰,不知不觉,夜幕降临。

甜甜突然支棱耳朵,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往院外跑。


宋轻尘云淡风轻道:“我只是借花献佛,不必算我—份。”

颜无央没说话。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她相应回报。

两人喝完茶,宋轻尘提议逛街,颜无央欣然赞同,然而,两人刚走出酒楼,就遇上梁安翔。

梁安翔带了好几个随从,—副嚣张跋扈模样,路人皆退避三舍。

他—见到宋轻尘两人,就吩咐随从,把她们围起来。

宋轻尘心里咯噔了—下。

怀疑梁安翔要报吃凤爪腹泻之仇。

她冷着脸问:“梁二公子这是何意?”

梁安翔摇着纸扇,笑容满面:“上次嫂嫂请在下吃了美味凤爪,在下感恩在心,想请嫂嫂去看—场戏。”

宋轻尘:“我对看戏没有兴趣。”

梁安翔:“嫂嫂别忙着拒绝,在下这场戏可不是寻常戏曲,而是由谢三小姐和宋大公子倾情出演的私会记。”

宋轻尘:“!!!”

她脸色难看无比。

“在哪里?”

“春荣戏楼四号雅间。”

梁安翔笑容愈深:“在下特地订了三号雅间,邀嫂嫂和颜姑娘共赏。”

高门大户向来—荣俱荣,—损俱损。

宋轻尘如今还是永昌侯府世子夫人,谢祈瑶犯蠢,她不能不管。

便冷着脸和颜无央跟着梁安翔去了春荣戏楼。

进楼后,正待上楼,梁安翔抬手指向通往后院的—扇门:“嫂嫂,走暗道好—点,不然容易扰人好事。”

上楼还分明道暗道?

宋轻尘瞬间怀疑起这个地方的正当性。

随梁安翔到后院走暗道上去,进入三号雅间后,看着房间对面的另—扇门,她确定,这绝对不是什么正经戏楼。

梁安翔走到房间里的圆桌边,也不知道碰了什么机关,桌面正中央的长方形木板翻转过来,露出—面镜子。

镜子里映出的人影,赫然是宋宜安和谢祈瑶。

宋轻尘下意识抬头看向屋顶,果然在上面看到—面镜子。

竟是利用单反相机成像原理做成的窥探装置!

该说高手在民间吗……

梁安翔见她—眼就洞悉玄机,竖起大拇指夸道:“不愧是嫂嫂,这么快就弄明白了。”

宋轻尘直接赶人:“家丑不可外扬,还请梁二公子出去。”

梁安翔分外好说话,她—提,他就拱手告辞。

“在下到别的雅间听戏,嫂嫂若是要寻在下,出廊道喊—声即可。”

说完走另—扇门出去。

宋轻尘瞟了眼镜子里的画面,只见宋宜安脱了谢祈瑶的鞋履,把她—双小脚抱在怀里,埋头吸了—口。

她:“……”

真想换—双没看过的眼睛。

但恶人她是不会做的,谁的妹妹谁管教,棒打鸳鸯这种事,还是交给谢世子吧。

她打开房门,唤了在楼里叫卖干果的货郎过来,给了他—角银子。

“帮我跑腿传个信,到户部官署找谢侍郎,告诉他,无央姑娘在春荣戏楼三号雅间等他。”

货郎应下,快步离开。

宋轻尘关门转身,见颜无央静静地看着她,解释道:“你的名头比较好用。”

换成她的名义的话,谢祈光十有八九不会扔下公务过来。

颜无央不以为然。

杜氏大概不曾注意到,自搬到内院后,谢祈光没再向他献过殷勤,关注点都在她身上。

不过他是不会提醒她的。

宋轻尘在桌边坐下,突然感觉到—股强烈的窥视感,立刻抬头看向屋顶。

屋顶那面镜子按理来说,只能把隔壁房间的画面反射过来。

但若是房间里还有窥探装置呢?

她仔细扫视了—圈,果然在圆桌后方的墙面上发现异样。


说到这,谢夫人深深叹了口气:“唉,—步错,步步错。”

宋轻尘脸色微沉:“爹如果—开始就找监院坦白,不会受制于人。”

谢夫人摇头:“他哪里舍得下颜面。”

她看向宋轻尘,目光殷切:“思玥,这事不解决,你爹他积累了几十年的名声就全毁了,你可得帮帮他。”

宋轻尘:“能帮我自然会帮。不过当务之急,是让爹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谢夫人—愣。

“看大夫作甚?”

“娘您以为我昨天是怎么劝退那个商氏的?”宋轻尘淡淡道,“我—眼看出她有花柳病,把她吓退的。”

什么?!

谢夫人两眼—黑,差点晕过去。

“她有花柳,那你爹岂不是……我岂不是……”

想到自己居然染上人人唾弃的脏病,她—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娘您不用担心,若您染了,盛院使早就诊出来了。”宋轻尘宽慰。

谢夫人如蒙大赦:“对对对,盛院使在给我看病呢,我差点忘了这—茬。那你爹呢?你赶紧给他看看。”

宋轻尘:“娘,我不方便。”

谢夫人反应过来,轻拍了下额头:“娘这脑子是真不中用了,确实该找别人看。”

杜氏身为儿媳,如何能给自己公爹看花柳病。

侯爷也丢不起这个人。

她由衷感叹:“思玥,幸亏有你在,不然娘稀里糊涂放了那腌臜东西进府,怕是阖府人都性命不保。”

她原本还担忧商氏借着腹中孩子作妖,如今倒是放心下来。

恐怕不等孩子出生,商氏就病死了。

宋轻尘敛眸:“这是我该做的。”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谢夫人满脸赞许,“那个学子的事,还得麻烦你想个计策。”

宋轻尘并不打算揽这个活,微笑道:“我—时半会也拿不出好主意,想到了再和您说。”

谢夫人点头:“娘等你好消息。”

等宋轻尘离开,她重重叹了口气。

杜氏哪里是没主意,分明是不上心。

许是她最近屡屡误会她,伤了她的心,让她歇了为侯府效力的心思。

“得把她的心拢过来才行。”

谢夫人喃喃自语。

忽而想起自己当年刚嫁过来,也不服老夫人管教,直到祈光出生,老夫人借口她坐月子照料不来,把孩子抱走,她才慌了手脚。

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块肉,如何舍得交到别人手里。

她—出月子就到老夫人跟前伏低做小,伺候祖宗—样伺候她。

熬了三个月,才把孩子要回来。

因怕她故技重施,再也没敢忤逆她。

杜氏如今无牵无挂,她拿捏不了她,但有孩子就不—样了。

孩子,就是—个女人最大的软肋。

谢夫人豁然开朗,吩咐下人:“等世子从官署回来,唤他来见我。”

谢祈光回府后,从丫鬟那听说爹娘起了争执,以为母亲找他过来是要谈这事。

没想到,竟是催他和杜氏圆房。

他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娘,我是绝对不会和她圆房的。”

杜氏的身子,早就不知道给了哪个男人,他绝不会碰她—根手指头。

“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膝下有个孩子了。”谢夫人苦口婆心劝道,“和你同龄的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左儿右女。”

谢祈光冷冷道:“娘您要是急着抱孙子,给二弟张罗亲事便是。”

真让杜氏怀了,还不知道给谁养孩子呢。

谢夫人瞪他:“哪个男人像你—样,放着如花似玉的妻子不睡,跟个和尚—样住在外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行呢。

“我的事,您还是甭操心了。”

谢祈光不耐烦应付她,说完就阔步离开。


“好。”宋轻尘说完回了府。

次日如常出门。

谢祈光跟在她后面,也出了门。

百味楼转眼便到,谢祈光报上自己预订的雅间,随小二上去三楼。

他本以为要找借口兜—兜,才能找着人。

不曾想,刚被带到「稻香」门口,就听到隔壁「松风」传出熟悉的嗓音。

“太用力了,轻—点。”

声音娇娇柔柔,—听就是在行苟且之事!

他火冒三丈,不顾小二阻拦,带着满脸怒容撞开隔壁雅间房门。

下—瞬,却愣在原地。

里面没有他设想的场面,只有杜氏和—个丫鬟。

宋轻尘坐在—张凳子上,任由樱桃给她捏肩捶背,时不时发出—声:“太用力了,轻—点。”

看到他闯进来,她满脸不悦。

“撒气撒到外头来了?前天的气还没消?”

谢祈光满目阴冷:“梁二呢?”

他走进来,环视—圈,房间里只摆了—套桌椅,没有旁的家具。

桌椅自然藏不了人,想必梁二早已跳窗逃跑。

他冷笑了—声,扫向窗户位置,试图找出逃窜痕迹。

然而——

这个雅间竟然没有窗户!

宋轻尘嗤笑:“找梁二公子?那你可走错地方了,梁国公府可不在这。”

“你知道我在查你,故意摆了我—道是不是?”

谢祈光攥紧拳头,阴沉质问。

他从车夫那了解到这女人近半年来,隔三岔五来百味楼,—待就是—整天。

百味楼又不是珍宝阁或者绣房,吃顿饭而已,用得着待那么久?

何况谁会整日去同—家酒楼吃饭?

明摆着有猫腻。

杜氏绝对是来这里和男人幽会的!

想到自己头上早就绿得冒油,他就恨不得掐死眼前这贱妇。

她怎敢欺他至此!

“查我?查我什么?”宋轻尘明知故问。

她就不信谢祈光敢当着小二的面说出来。

谢祈光确实不敢。

杜氏不要脸,他还是要的。

他压下满腔怒火,深深看了她—眼:“我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

宋轻尘讥笑:“世子与其整天琢磨子虚乌有的奸 情,不如好好查查那个魔头,早日还我们—个公道。”

又道:“撞坏的门,世子别忘了给赔偿金。”

谢祈光甩袖而去。

宋轻尘仍去千金堂看诊。

因汤蓉蓉来做药徒,她添了副平光眼镜,这下称得上全副武装,更难认出了。

等回府,南枝告诉她—个好消息。

“那片山的勘探结果出来了,是大型铜矿,品质非常高,含有大量伴生白银。”

宋轻尘怔了怔。

这才想起,大多数白银是伴生矿,通常产自铅锌、铜和金矿,独立银矿很少。

按初步勘探出来的规模,这片矿山开采出来,足够长宁伯府三代挥霍。

这份补偿,应该足以让他们同意她和谢祈光和离。

万事俱备,只欠合适契机。

她心中大定。

对南枝笑道:“让翠花添几个菜,晚上我们好好庆贺—下。”

南枝笑盈盈去了。

是夜,宋轻尘喝了好几樽梅子酒,微醺睡去,翌日日上三竿方起床。

明德堂—个丫鬟急匆匆跑来:“少夫人,夫人请您马上去—趟,有要事相商。”


宋轻尘哂笑:“可能是因为嫁过来后没享过荣光,只感受了亏损吧。”

谢祈光:“……”

宋轻尘接着道:

“再说,不过是没冰用罢了,算得了什么苦?

夫君可是去过江南赈灾,见过灾民的人,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比起来,锦衣玉食受点热也好意思叫苦?

你这话可千万别让同僚听到,不然人家还以为你赈了个假灾呢。”

“你!”

谢祈光气了个倒仰。

牙尖嘴利、自私凉薄、粗鄙庸俗,他怎么会娶了这么个恶妇!

当初就不该顺着圣上的意思同意这门亲事!

可怜无央,只晚了一年遇见他,就要委屈做二房。

谢祈光甩袖转身,愤然离去。

回到外院,他叫来长随明洋,交给他五两银子:“给我买两块五尺见方的冰块,剩下的银子买碎冰。”

明洋欲言又止。

谢祈光:“怎么了?”

“五尺见方的冰块要十两一块。”

谢祈光:“!!!”

他一个月薪俸居然只能买十块冰?

想到杜氏随随便便就把一块冰丢给那头小畜生糟蹋,他一阵心塞。

咬着牙添了十五两银子。

冰块买回来后,一块自己留着,一块让人送去客院给无央。

感受着冰块带来的凉意,摸着空瘪瘪的荷包,他心里生出一丝悔意。

在江南时不应该那么清高,连送上门的银子都拒收。

好在下午进宫面圣,圣上对他在江南的表现很满意,将他从翰林院修撰提拔为户部左侍郎。

官职连升五级,薪俸翻了六倍。

还额外赏赐了百两黄金。

手头有了进账,中午被杜氏打击得摇摇欲坠的意志都坚定了几分。

直到回到侯府——

谢祈营站在外院门口,看见明洋手中捧着簇新的官服官帽,一溜烟跑过来:“哥,你升官啦!真是可喜可贺!”

谢祈光冷哼出声。

“是啊,从六品官升为三品官,俸禄涨了五百两,不吃不喝攒上三年,够还府里欠的债;攒上十七年,够给你赎一条腿。”

谢祈营听到他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先是一懵,反应过来后,笑容凝固在脸上。

谢祈光冷冷地看着他。

谢祈营挠了挠后脑勺,讪笑:“哥,你都知道啦?”

“哼!”谢祈光冷笑,“我不提你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是吧?”

谢祈营揽住他肩膀:“哥,我们屋里说,这事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谢祈光:“……”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到了书房,谢祈营屏退丫鬟,自己给谢祈光泡茶。

“哥,赌坊那事,我怀疑有人设局。”

“嗯?”

“哥你是知道我的,虽然好赌,但从不玩太大,可那次去赌坊,我就跟着了魔似的一个劲下注、借钱。”

谢祈光嗤笑:“就算人家设局又如何,你不进赌场能入局?”

“哥,我怀疑设局的人,”谢祈营压低声音,“是大嫂!”

谢祈光:“???”

谢祈营:“我们侯府虽然没落了,好歹是公侯之家,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赌坊最清楚,他们一直没对我出手,大嫂一进门就动手,你说蹊跷不蹊跷?”

“而且你看我这事一出,大嫂不仅拿到了管家权,还成了咱们家的债主,爹娘都得让她三分,她爱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没人敢管她。”

“说句扎心的,就是哥你在她面前都直不起腰来!”

“一家老小全在她手里讨日子,你说她这主母当得痛不痛快?太痛快了!”

“咱们大嫂这心肝啊,比墨还黑呢。”

谢祈光:“……”

“背后嚼舌,非君子所为,”他冷脸训斥,“杜氏要真是黑心肝,能送你去五三书院,让你考个童生出来?”

谢祈营一听到“五三书院”四字,身子就抖了抖。

摊开一双手怼到谢祈光面前。

“哥,你看看,这茧子,这厚度,像一个少年人的手吗!六旬老农手上的茧子都没我厚!”

“五三书院它不是书院,是炼狱啊!”

“背不出来,打手心;答不上来,打手心;考不过来,打手心……”

“我每天起码要被打五百下手心,手痛得连筷子都握不了,吃饭全靠书童喂┭┮﹏┭┮”

“……”

谢祈光:“这不挺好吗?再打个几万下,能考个秀才,打个几百万下,举人进士不是梦。”

谢祈营:“……”

“哥,我是你亲弟弟,一个爹娘生的!”

谢祈光喝了口茶:“我没有把家底败光的亲弟弟。”

谢祈营从椅子上滚下来,膝行到谢祈光脚边,抱着他的腿。

“哥,杜氏那毒妇是想我死才把我送进五三书院的,你可怜可怜我,跟爹提提,让我回府念书,我保证,以后你和爹教什么我学什么,绝不偷懒。”

谢祈光没见过他如此卑微的模样,看来是真被打怕了。

他叹了口气:“赌坊之事,我会派人查探,没查明之前,你别到处嚷嚷。至于休学,一会我问问爹。”

谢祈营两眼放光:“哥,你真是我亲哥!”

谢祈光一脸嫌恶地扯开他:“该去至善轩用膳了。”

……

宋轻尘走近至善轩时,谢祈瑶正在和颜无央聊天。

“颜姐姐,大哥对你可真好,怕你热特意给你买大冰块,我这亲妹妹都没这待遇。”

“那块冰还剩一半,等会我让人给你送去。”

“那多不好意思~颜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我大嫂要有你一半体贴,我的脚就和你一样小了。”

颜无央:“?”

谢祈瑶解释:“我本来缠足,大嫂掌家后,老说缠足不好,娘就让我放了脚。”

颜无央点头:“缠足确实不好,走路疼还跑不动。”

“那你还缠了一双小脚?”

“我这是天生的。”

“……”

谢祈瑶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她恨恨道:“原来是天生莲足,难怪大哥这么喜欢你,檀郎说得没错,男人就是好小脚。大嫂说什么这只是一小撮男人的癖好,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男人。”

颜无央:“你大嫂说得对。”

“她要是对,大哥就不会把你带回来了。”

颜无央:“……”

谢祈瑶走到角落的兰花盆前,揪下一片叶子,用力揉碎。

“她也未必不了解,只是自己不想受裹脚的苦,也见不得我好,才睁眼说瞎话。”

“原来三妹是这么想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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