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的爸继续窝回沙发上看电视了,易然妈妈在卧室擦地。
我把易然拉到一边:怎么回事?
你们家什么情况?
易然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情况,有什么问题吗?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见过父子像朋友的,见过父子像仇人的,没见过父子在演宫廷剧的。
易然像是被触发了什么关键词,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所谓父与子,是君臣,是仇人,是朋友。
但只有在父亲躺在病床上时是父子。
长子的一生都在学着接过父亲身上的重担,学着继承父亲身上的责任。
男人的一辈子,最渴望的不就是父亲的称赞吗?
父亲一个赞赏的眼神值得男人为之奋斗一生。
小朝,我是长子,也是独子。
我生来就拥有责任,没办法,这是长子的命运。
我被易然这一番话雷得外焦里嫩,我小学时背课文都没这么流利。
好好好,原来是这么个货色是吧。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我却感到一阵恶心,三年前那颗怦怦直跳的心,还是和香蕉皮一起去垃圾桶待着吧!
我真是眼盲心瞎,和这么个人处了三年,还没有一丝怀疑。
这简直就是我的案底。
我的美好的品质,我美丽的容貌,我善良的心灵,都会被他毁了。
易然拉着我的手,深情道:小朝,这是我的责任,我知道,你会陪着我一起承担,对吗?
我心想帮你承担个屁,面上却温柔似水:阿然,我都懂。
易然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是你们女人怎么会懂得父子之间的传承呢?
我用力握紧拳头,才克制住要和他的脸亲密接触的冲动。
我倒要看看这父子俩的戏能演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