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钰一脸心痛地看向她,道:“那证据,正是你发间插着的蜻蜓簪子,这是你我的定情信物。你若不是心中有我,又怎会这个时候,还戴着我送给你的簪子?”
听到赵明钰的话,所有人都看向江诗荧发间那枚镶红宝的蜻蜓簪子。那簪子显然和其他的头面并不成套,但却出现在她的头上,莫非这赵明钰所说是真的?
江诗荧笑了,却不看赵明钰,而是看向江夫人,道:“这蜻蜓簪子,可是母亲送给我的啊,母亲给我时,可没说过这是赵公子送来的。我还以为,是母亲爱重我,才送我这么华丽的首饰。没成想,竟是以此布了个局吗?”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怪不得早上出门时,母亲见我没戴这簪子,还极力劝我换上它。”
江夫人早已想到这一出,此刻并不慌乱:“哦?我何时送你蜻蜓簪子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孩子,就算做错了事,知错认错也就罢了,怎么还往母亲身上泼脏水呢?咱们家里,可没有这样的家教。”
“母亲送我头面时,还有劝我戴上簪子时,三妹妹可就在旁边呢。”江诗荧不急不缓地说道。
江夫人看向江诗月,眼神里意味不明:“既然如此,三丫头,你来说说,这簪子,是我送给你二姐姐的吗?”
江诗月咽了咽口水,看了看积威甚重的江夫人,又看了看近来愈发不好惹的二姐姐,先是说道:“我,我不记得了。”
“刚发生过的事,怎么就不记得了呢?”江诗荧看向她,目光中带了冰冷的审视。
江诗月似乎承受不住一般,差点从椅子上跌坐下去,然后,她看向江诗荧,嗫喏道:“二姐姐,这样冤枉嫡母,不太好吧。”
这话一出,就是认定江诗荧刚刚的话全是虚言。
江诗荧不怒反笑,说了句谁都听不太懂的话:“三妹妹,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
然后,不等江诗月的反应,对还跪在庆阳侯夫人面前的赵明钰道:“赵公子,你说这簪子是证据,并不能证明他是。否则,我随便指着一个女眷身上的首饰,只管说那首饰是她和某个男子的定情信物,岂不是乱了套了。”
这话有些道理,在场众人的心又隐隐偏向了她这边。
赵明钰的声音似乎十分痛苦,他说话时断断续续的:“那簪子,是空心的,里面有,有我写给阿荧表妹的,情诗。簪子上,还刻,刻了我的名字。”
“阿荧,既然你不认和钰哥儿的事,那便把簪子拿出来,让大家看个明白,也好还你个清白。”江夫人说道。
似乎句句都是为了她好,却在句句将她推向深渊。
“姑母所言甚是,只需一看那簪子,大家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了。”赵明钰看起来十分笃定。
“哦?”江诗荧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道:“你说要看我的簪子,我便要把簪子给你们看吗?凭什么?”
她越是不同意,其他人便越是觉得她心虚。
袁汀羽就是这么认为的,是以,她直接说道:“你如果和他没有私情?为什么不敢让人看你的簪子?”
“那如果你们看完了簪子,簪子里没有所谓的情信,也没有刻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呢?”江诗荧问。
“那不是正好证明了你的清白。”袁汀羽回答。
“如果我是清白的,那就是赵公子污蔑了我。”江诗荧看向眉头紧锁,一直保持沉默的恩庆侯:“恩庆侯,敢问污蔑朝廷县主,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