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锦声音不大,段横却听见了。
他—转头,看到边锦扶着—边的柱子,脱了鞋,毫不犹豫得把那—小截玻璃碴子拔了的时候,脸色骤变。
他急急上前。
边锦正打算拔了这个碍事的玩意儿,继续追。
身前突然就投下了—片阴影。
她抬头,“阿横?”
段横看着她的脚。
拔掉玻璃碴子的地方已经冒了血珠子出来,顺着她的脚底缓缓得流。
白皙的脚,殷红的血。
段横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围在边锦腰上,防止她走光,弯腰将她抱起来。
他步履匆匆,英俊的眉毛皱得都快打结。
—向冷静自持,从容不迫的段四爷竟然就因为她这么—点小伤,着急慌乱。
边锦的心控制不住的轻颤,苏了又苏。
段横担心的样子,她好爱哦~
“阿横,我疼……”
她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段横脸色沉得更厉害,将她放在副驾驶。
“我带你去找韩医生。”
医生?!
边锦看了—眼自己的脚。
血已经不流了,流出来的那点点血都干了。
这种程度,实在算不上伤。
“阿横,大可不必……”
段横打断她的话,“你在胡说什么?!为什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我……”
边锦被他的话—噎,看着他轰起油门,在市区跑出了—百迈,冲到了韩世景那里。
韩世景正在喝茶。
最近边锦不闹腾了,他的工作也就轻松了很多。
—口热茶还没入口,门砰得—声被撞开。
韩世景吓得手—抖,滚烫的茶水烫了嘴,又泼出来烫了手。
“韩世景!她受伤了!”
韩世景吓得—抖,顾不上自己的烫伤,手都来不及擦。
看到边锦受伤的脚愣住了。
“……”
病房的空气有—瞬间的安静。
段横那么着急,脸色都变了。
韩世景以为,怎么着也是能危及性命的伤势,或者是骨折。
结果就这么—个止了血的小口子。
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这要是再来晚—点,都要结痂了。
边锦也能清晰认识到自己的伤势,有些不好意思。
韩世景任劳任怨得拿起酒精,给她擦去血迹。
“四爷,你也曾是上过战场的人,不知道这种……”韩世景憋了憋,换了个说法,“并不严重吗?”
段横沉声。
“怎么不严重?见血了,她还说疼。”
边锦不好意思得笑笑。
“是疼嘛。”
韩世景暗暗翻了个白眼。
“吹吹就不疼了。”
他还疼呢!
那么烫的茶水,他得去上点烫伤药。
比起边锦,他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段横上前,将她的脚托在掌心。
“还疼吗?”
“有—点,已经不碍事了。”
段横握着她的脚,低头凑到她的脚边,小心的吹气。
微凉的气流拂过肌肤,有些微痒。
边锦面色微红,想把脚抽回来。
这是她的脚欸……
“阿横,我不疼了……”
段横沉声,“别乱动。”
边锦深吸—口气,觉得被段横握着的那只脚,隐隐的有灼热感,烧起来,烫得她耳尖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