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姝谢承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以后,她要做状元夫人沈姝谢承玉全局》,由网络作家“顾意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姝重生了。一醒来,她就重回到十六岁那年,看着铜镜里那个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的美人儿,她愣了愣神。镜中的自己发丝青黑如瀑,清凌凌的杏眼明亮有神,一张瓜子小脸娇俏又精致,是少女独有的天真可人。在侯府磋磨半生,她早已忘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乍然一见,还有些不习惯。“我们家小姐就是好看,今日宫里的赏花宴,小姐定能惊艳众人。”云黛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夸赞。宫里头的赏花宴?沈姝笑了笑,竟是回到了这个时候。这时的她,还未生起要勾引谢承玉的心思,也未曾与他有什么交集。前世她与谢承玉的那段孽缘,让她重来一次,敬谢不敏。这一世,她只想离谢承玉远远的。不要再做什么侯府的小妾了。看着云黛将一支缠丝鎏金发钗插在自己的发髻上,她出声阻止:“云黛,换一支朴素的发钗。...
《重生以后,她要做状元夫人沈姝谢承玉全局》精彩片段
沈姝重生了。
一醒来,她就重回到十六岁那年,看着铜镜里那个唇红齿白,肤若凝脂的美人儿,她愣了愣神。
镜中的自己发丝青黑如瀑,清凌凌的杏眼明亮有神,一张瓜子小脸娇俏又精致,是少女独有的天真可人。
在侯府磋磨半生,她早已忘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乍然一见,还有些不习惯。
“我们家小姐就是好看,今日宫里的赏花宴,小姐定能惊艳众人。”云黛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夸赞。
宫里头的赏花宴?
沈姝笑了笑,竟是回到了这个时候。
这时的她,还未生起要勾引谢承玉的心思,也未曾与他有什么交集。
前世她与谢承玉的那段孽缘,让她重来一次,敬谢不敏。
这一世,她只想离谢承玉远远的。
不要再做什么侯府的小妾了。
看着云黛将一支缠丝鎏金发钗插在自己的发髻上,她出声阻止:“云黛,换一支朴素的发钗。”
“为何?”云黛不解。“这支发钗是老夫人赏的,小姐您不是喜欢得紧吗?”
她家小姐在府里不受宠,每月除了房中的十两月银外,手里没有多余的银钱,库房里更是连几件像样的珠宝首饰都没有。
今日太后邀各大世家贵女前去宫中赏花,小姐身为庶女,也在受邀当中。
刚听得消息时可是兴奋得紧,誓要好好打扮一番,出出风头。
毕竟她家小姐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平日又难得出席这样的场合,云黛不解,为何小姐突然又要作朴素打扮?
沈姝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前世,她着了二房的道,在这赏花宴上打扮得十分昳丽,她容貌出众,这般打扮自然是惹眼至极。
太后很是欢喜,赏了她不少好物件。
本以为是好事,后来她才知那天的赏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
名为赏御花园的荷花,实则是赏他们这些贵女的花。
太后最宠爱的英王年近三十还未娶妻,外人只道英王眼光高,其实是他有别的癖好。
他不喜女色,性情暴戾,院中养着无数的男宠,所以府中才迟迟未娶正妻。
只是这等秘辛外人并不知,前世二房的温姨娘有认识的人在英王府当差,这才知晓了这等事。
温姨娘素来与沈姝的生母叶姨娘不对付,便把歪心思打到了沈姝身上。
她打听到太后喜欢容貌昳丽,气质雍容华贵的女子,便拿了些珠宝首饰华贵衣裳,以老夫人的名义送到了三房沈姝的院子里。
沈姝不疑有他,欢喜地穿了去,那日回去后,英王府便让人来府上提亲。
能嫁入王府,对沈姝这样的庶女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本是该欢喜的,坏就坏在她偷听到温姨娘和她的女儿沈玥说起此事,这才知英王原来私下里竟是个性子残暴有断袖之癖的人。
沈姝自然不愿嫁,但婚姻嫁娶之事由不得她。
为了不嫁入英王府,她思来想去,便把主意打到了谢承玉身上。
谢承玉是宁安侯世子,母亲是长公主,家世显赫,又在都察院当差,可谓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能敢和英王抢女人。
加之他又生得十分俊朗,无数京中贵女心仪,沈姝左右觉得自己不吃亏。
所以她想尽办法勾引算计谢承玉,在谢承玉的冠礼上,她不惜对他下药,逼他毁了自己的清白。
又设计当众让人撞见,她本以为万无一失,自己能如愿嫁入侯府,可没想到,谢承玉这人此生最恨别人算计他。
她想嫁他,他偏不让她如愿。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他说,他愿意纳沈姝为妾。
沈姝傻眼了。
她虽是庶女出身,可若是寻个小户人家,也是能当个正头娘子的,可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侯府主母没捞着,只能做个小妾。
还是不受宠的小妾。
之后那短短的余生里,她无数次都在后悔,为什么要招惹谢承玉。
这男人是狼,手段阴险狠毒,睚眦必报。
她不该招惹他的。
如今重来一次,她自是不愿再重蹈覆辙。
只要今日她没被太后看上,便不会为了摆脱英王而去勾引谢承玉,她和谢承玉这一世的孽缘便也能尽了。
至于那算计她的二房,沈姝阴狠一笑。
都算计到她头上了,她怎么能不好好还回去,她的好二姐!
……
府门外。
沈姝正要上马车,就被人叫住。
“三妹妹。”
是沈玥。
因着都是庶女的缘故,虽姨娘们不对付,但平日在府中沈姝与沈玥关系还算不错,也正因为如此,前世她对她才没有设防。
如今再见沈玥,沈姝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
“二姐姐。”
“既是都要去宫中,不如我们一道。”
沈玥正说着,另一边,沈府的嫡长女沈芸及次女沈落也走了过来。
她们看了眼沈姝二人,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屑。
沈芸冷冷道:“一会儿去了宫中,你们俩给我机灵点,莫要做出丢了我们沈家面子的事。”
说罢,也不等她们是何反应,便带着沈落转身上了另一驾马车。
“三妹妹,大姐姐向来这样,你别放在心上。”沈玥假意安抚,语气里却是显而易见的挑拨。
前世她便是如此,表面与沈姝一道,私下里却跟大房的嫡女们走得近。
还不忘来回挑拨,让沈姝在府中的处境越发的如履薄冰。
沈姝唇角弯了弯,“大姐姐说得没错,我又怎会生气,二姐姐莫要以小人之心揣测我。”
沈玥愣了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想解释,沈姝已经不搭理她,也转身上了马车,沈玥连忙厚脸皮地挤了上去。
同时心里也纳闷,平日里只要她稍微一挑拨,沈姝就会气得跳脚,今日怎这般淡然?
马车上,沈玥回过神来,当看到穿着一身素雅的沈姝时,她不由蹙了蹙眉:“三妹妹,你今日怎做这番打扮?”
“二姐姐,可是有不妥?”沈姝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看着沈玥,装作不解的样子。
沈玥:“当然不妥,今日可是进宫,你怎么穿得一身素色。”
沈姝身着牙白素色云锦襦裙,头面也只戴了一支淡雅的珠钗,衬得一张小脸俏生生的,虽不昳丽,却仍难掩美貌。
沈玥有些暗恨。
都是庶女出身,怎么沈姝就生得这般貌美,果然随了她那教坊司出身的娘。
都是惯会勾人的狐狸精!
景熹十三年,一场初雪覆盖了整座上京城。
天气骤然转寒,宁安侯府的内宅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虚弱。
“姨娘,你都咳出血来了,我这就去叫大夫。”
丫鬟云黛匆忙就要离开,倚在榻上的沈姝叫住她,她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唇角被鲜血染得殷红。
“不用了,大夫一个时辰前才来过,再把他叫来也没什么用。”
沈姝清楚自己的身体快不行了,这些年在侯府受尽冷眼,她早已身心俱疲,后来又拼死生下麒儿,身子就越发的差了。
想到麒儿,她那黯淡无光的眼眸里难得有了丝光亮。
“姨娘,那我去把麒小爷叫来。”云黛打小就跟在沈姝身边,伺候了她大半辈子,自然知道沈姝在想什么。
沈姝却依旧摇摇头,“麒儿好不容易能去兵部上任,正是他施展抱负的大好时机,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可是姨娘你这身子……”云黛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要不我去叫侯爷回来,他就算再怎么不喜姨娘,现下姨娘的身子都这样了,他总不能全然将你置之不顾吧。”
叫谢承玉回来?他会愿意回来吗?
他已经在外面那个女人那里住了一月有余了。
听闻再过一些时日,他就要娶那个女人进府,做正夫人。
她这个不受宠的小妾,此后在侯府便再无容身之地。
思及此,她心中的郁结愈发的深,重重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云黛忙手忙脚乱地为她擦掉嘴角的血迹。
突然,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云黛面色一喜:“定是侯爷回来了!”
沈姝望向门口,就见谢麒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麒,麒小爷……”云黛有些失望。
来的人不是宁安侯谢承玉,而是他与沈姝的儿子谢麒。
沈姝面上却露出笑意,“麒儿,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听闻姨娘身子不适,特意告了假。”谢麒语气冷冷淡淡,他将乌黑的药汁端到沈姝面前,“姨娘,把药喝了。”
沈姝虽不爱喝这苦苦的药,但儿子喂的,她自是要喝的。
“姨娘身子不打紧,你莫要因这些小事,误了公事。”沈姝说着,端起药来,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因汤药很苦,她喝得有些痛苦。
见状,谢麒冷笑了声。
“姨娘,您这三天一大病,五天一小病的争宠把戏还没演够吗?”
“你说什么?”沈姝有些诧异。
谢麒语气中有些不耐烦,他蹙着眉,语气有些重:“父亲的心既不在你身上,姨娘就不要再作了,强求来的感情又有何用。”
沈姝怔怔地看着他。
谢麒那副不悦的模样,竟缓缓地与谢承玉重合,要不说是父子俩呢,连厌恶她的神情都一模一样。
“原来麒儿也认为我是在装病?”沈姝自嘲一笑。
“难道不是吗?”谢麒实在是看腻了沈姝耍的这些心机手段。
自打他记事时起,沈姝就总是用不同的借口装病,时而心口疼,时而头疼手疼脚疼,为的就是让父亲怜惜。
可父亲的心压根不在她身上,她做得再多,也只会惹来父亲更深的厌恶。
听闻不久后,父亲就要娶那位高门贵女进府。
届时再诞下侯府唯一的嫡子,他这位庶长子的地位只会愈发尴尬。而他的生母沈姝,更是再无翻身的可能。
沈姝还整日作妖,只会让他们母子俩在侯府的日子更加艰难。
听到谢麒的这番话,沈姝陷入了沉默。
自她十六岁嫁进侯府给谢承玉做妾,这二十年来,她把所有哄男人的心机手段都用在了他身上,却还是无法得到他的心。
也难怪她的儿子也瞧不起她。
她会落得今日这般境地,属实不值得同情。
怪就怪她自己,非要算计谢承玉,使尽手段嫁进侯府,却只能做个不受宠的小妾,如今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麒小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姨娘,姨娘她是真的身子不适……”云黛想为沈姝辩解,沈姝打断了她,“好了,云黛,别说了……”
她身子虚弱,已经没有力气再同谢麒解释。
她知道自己过去做了很多蠢事,才会如今她真的生病了,不仅谢承玉不信,就连她的亲儿子谢麒也不信。
沈姝心头苦闷,一口血涌上喉头,她强忍着,对谢麒道:“既然你不信我,那你就走吧。”
闻言,谢麒转身就走。
走时没有一丝留念。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姝那一口血终是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姨娘!”
鲜血染红了身下的丝绸软被,云黛赶忙冲上前去,只是为时已晚,沈姝纤细的身子往下倒去,她闭上眼睛,再也不省人事。
……
“麒小爷,麒小爷,姨娘她不行了……”云黛跑出去追上还未走远的谢麒,“您快回去看看姨娘最后一眼……”
谢麒不耐烦地甩开云黛的手,“都说了让姨娘不要再装病博取同情了,我还有公务在身……”
话音未落,云黛就朝着谢麒跪了下来,不住地磕头:“麒小爷,我没有骗您,我若是骗您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谢麒不信,然而看云黛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他还是蹙了蹙眉,转身回了内宅。
“姨娘……”
谢麒走进房里,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床榻上,沈姝毫无血色地躺在那里,身子已经冰冷,不知走了多久。
谢麒颤抖的手抚上她的眉间,又猛地抽回了手,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姨,姨娘,你是在骗我,是不是,跟以前一样又在骗我,是不是……”
谢麒瘫坐在地上,然而沈姝再也不能回应他。
……
阴森恐怖的诏狱里,四处充斥着犯人的哀嚎,血腥味重得让人呼吸都难以承受。
啪!
一道道鞭子的响声伴随着惨叫声此起彼伏,冰冷得宛如地狱恶鬼的声音在狱中响起。
“说,这次的科举舞弊案,是受谁指使的。”
男子一身玄色衣袍,长身玉立,银灰色祥云纹样的腰封紧紧扣住劲瘦的腰身,浑身气势凌人。
他生得眉目清朗,俊美异常,只是一双凤眸却阴沉可怖,令人不敢直视。
被审问的犯人是根硬骨头,不管打得多狠,始终都不肯供出幕后主谋,甚至嘴里还不忘骂骂咧咧。
“谢承玉,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不然我就咒你这辈子、下下辈子都妻离子散,痛失所爱!一生不得志!”
“骂,继续骂。”
谢承玉审累了,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下属。“好好审,审不出来不许停。”
说罢,他从腰间拿出一方绣了莲花的洁净帕子,仔细擦了擦被血污脏了的手。
旋即轻声嗤笑。
“妻离子散?痛失所爱?我谢承玉这一生都未曾娶妻,府中也不过只有一房小妾,何来的妻离一说,至于痛失所爱,更是无稽之谈。你们这些酸腐文人,下次要咒我,咒点别的。”
话落,他将手中的帕子随意一丢,像是在丢弃一件弃若敝履的玩意。
未几,随从青璧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
“何事?”谢承玉不紧不慢。
“沈姨娘她……她感染风寒……”
“又来。”谢承玉头疼地拧了拧眉,他都躲在都察院一个月没回去了,怎还躲不过府中那整日作妖的沈姨娘?
“回去告诉沈姝,身子不适就请大夫过来看看,还是好不了,就多喝热水。”
青璧脸色有些难看:“大人,府中传来消息,沈姨娘她感染风寒,病重不治,去,去了……”
谢承玉揉着眉心的手一顿,阴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变化。
须臾,他才哑着声道:“回府。”
很快房门再次被推开。
江公子和李妈妈走了进来。
“江公子,看看是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李妈妈带着人越过屏风,走到床榻前。
“美,太美了……”江公子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急不可待地掏出一锭银子给李妈妈,“赶紧给我滚出去,别打扰我和美人春宵一刻。”
“得嘞!”
拿了银子的李妈妈非常高兴地就走了。
房门被关上。
江公子脱了衣裳,就朝床上的沈姝扑去。
沈姝紧张得就要伸手推开他,就在这时,一柄泛着森冷白光的匕首插在了那位江公子的胸口。
谢承玉掀开被子,一把拉起沈姝。
“走!”
沈姝看着那倒在床榻上的江公子,脸色煞白道:“他,他死了?”
“死不足惜。”
在他决定要碰沈姝的那一刻,谢承玉就起了杀心。
不等沈姝再说些什么,谢承玉就带着她迅速离开了房间。
今日他来醉月画舫寻那伙细作,谁知打草惊蛇,中了埋伏,身负重伤。
右臂上的伤虽不深,伤他的兵器却是淬了毒的,如今他是强撑着一口气,带着沈姝离开此地。
想到这,他不由回头看了沈姝一眼。
她怎会在这里?
难道……她已经爱他爱到连他执行公务都要跟过来,不惜与他共赴险境的地步?
这女人,有没有点脑子?
谢承玉心里又急又气,却又莫名有了一丝甜意。
沈姝全然不知谢承玉在想什么,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二人刚走出房间没多久,身后就传来了“杀人了”的尖叫声,不一会儿,画舫上的守卫就听到呼喊,纷纷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沈姝心下着急。
如今他们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受了伤,若是被擒住,只怕凶多吉少。
因此她不敢回头看,只能紧紧跟随着谢承玉的脚步。
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攥着,十指相扣,大掌用力到泛起青筋,却是一刻也未松开。
沈姝心头茫然。
即便是亲密纠缠的前世,他也未这样与她十指紧扣过。
看着谢承玉负伤的背影,沈姝心下莫名一冷,她想抽出手,得到的却是他更用力的回握。
“沈姝,别闹。”
和前世一样的话语,他总是对她说听话点,乖,别闹。
明明今生她与谢承玉之间的一切还未发生,却莫名的,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前世的影子……
就在沈姝恍神之际,身后画舫的守卫越追越紧,眼看就要被追上,谢承玉突然一手搂住她的腰,抱着她直直地往湖底跃去。
扑通一声,二人一齐坠入水中。
此时夜已黑了,船上的人举着火把照亮了整个湖面,却遍寻不到身影。
……
岸边。
沈姝费力地将谢承玉拖上岸,方才一切太过突然,她没有意识到谢承玉的脸色有点难看。
直到他昏迷过去,她才发现他的唇角都是青紫的。
难道他中毒了?
沈姝犹豫了片刻,看着他那条受伤还在流血的手臂,对着伤口低头吸了上去。
充满腥味的血味混合着河水的味道,萦绕在她的口中,她一边将毒血吸出,一边吐掉口中残留的血。
待余毒清得差不多了,这才想起要给谢承玉包扎伤口。
视线看到他腰间别了一方帕子,她下意识地就想要伸手去拿,却在纤手触碰到他的腹部时,那本还在昏迷中的男人,竟突然用力按着她的手。
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当场抓包的滋味,让沈姝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下意识地躲在裴渊身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缩着脑袋,不敢看谢承玉。
谢承玉拧了拧眉。
方才说他坏话时那般大胆,现下又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真是会装。
谢承玉大步走进屋里,朝着沈姝走去。
沈姝往后退了退。
眼见谢承玉越靠越近,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挡在她身前,裴渊护着沈姝道:“谢兄,方才都是误会。”
“我亲耳所闻,也能是误会?”谢承玉看着裴渊挡在他面前,只觉得碍眼。
他又不会伤害沈姝,裴渊干什么表现得像是在英雄救美似的。
沈姝得了裴渊庇护,顿时大了胆子,她从裴渊身后探出头来,呛声道:“昨日谢小世子也在背后说了我的坏话,咱俩扯平了,彼此彼此!”
谢承玉:“……”
扯平?
他们之间的账哪能那么快就平!
见谢承玉脸色越发的沉,裴渊又道:“是啊,谢兄你就莫与沈三姑娘计较了。”
“不计较,也行。”谢承玉敛去面上的阴沉,笑得很是和煦,“沈姝,只要你给本世子足够的补偿,本世子就不与你计较。”
“你,你要什么补偿?”沈姝问道。
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谢承玉想要的补偿是她以身相许,前世她天天在谢承玉面前变着法勾引他,这男人都坐怀不乱,只有借着酒兴,他才会在她面前展露出不一样的一面。
谢承玉沉吟片刻,似是在思索,旋即他道:“昨日你亲手熬的鸡汤,本世子还想再喝一次。”
就,就这?
沈姝有些怔愣。
“不行?”谢承玉挑眉。
“可、可以……”怕谢承玉反悔,沈姝忙应了下来。
谢承玉看到沈姝今日带过来的食盒,很自然地走了过去,却在看到沈姝今日带来的吃食后,脸色再次一沉。
他本以为沈姝依然会带他喜欢吃的东西,结果没想到今日她却带了他不爱吃的。
什么桂花藕、栗子糕、小桃酥,这都是他不爱吃的!
看来沈姝打探的情报有误啊。
谢承玉想了想,对沈姝道:“本世子喜欢吃海棠酥、雪片糕、茯苓糕,你可记住了?”
沈姝:“啊?”
你喜欢吃什么关她什么事啊?
况且,她还能不知道谢承玉喜欢吃什么?
沈姝莫名其妙地看了眼谢承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懒得理他。
一旁的裴渊看到这一幕,眸色沉了沉。
待沈姝走后,裴渊对谢承玉道:“谢兄可是喜欢沈三姑娘?”
谢承玉一杯温酒下肚,忽地听裴渊这般说,差些被酒水呛到。
他轻咳了声,挑眉道:“我喜欢她?上辈子,这辈子都不可能。”
闻言,裴渊就放心了。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方才见你对沈三姑娘那般关注,还以为你……原是我想多了。”
谢承玉轻蹙起眉头。“我何时关注沈姝了。”
“没有吗?那谢兄为何让沈三姑娘再给你熬鸡汤喝。”
甚至还告诉沈姝他的口味喜好。
裴渊不免有些在意。
谢承玉:“……”
他只是爱喝沈姝亲手熬的鸡汤,又不是喜欢沈姝。
谢承玉不想同裴渊说这个,便转移话题道:“我看你这么在意沈姝,喜欢沈姝的人是你才对吧。”
“是啊,”裴渊点点头,没有否认:“我喜欢沈三姑娘。”
谢承玉:“……”
原是漫不经心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因裴渊的坦坦荡荡,让他顿觉索然无味。
心底甚至涌起一股自己也不能言明的燥意。
“没意思。”
他起身道:“本世子先回去了。”
“谢兄慢走。”
谢承玉走至门口,忽又转身对裴渊道:“奉劝你还是别喜欢她。”
“为何?”
“因为……”
因为她喜欢的人,是本世子啊。
谢承玉不能将话言明,只能暗示道:“喜欢她你会受伤的。”
裴渊却笑了笑,“我知谢兄对沈三姑娘有些误会,假以时日,谢兄定能知道沈三姑娘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谢承玉看向裴渊,一张俊朗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走了。”
他潇洒地挥了挥手,顷刻间便如风般消失不见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沈府。
温姨娘听得下人来报,那张因沈玥嫁去了英王府,而整日愁眉苦脸的面容,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沈姝啊沈姝,终于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
温姨娘向下人吩咐了几句:“明日就按我说的做,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下人得了命令,迅速离开。
温姨娘笑容阴狠:“沈姝,你害我玥儿至此,这次我也要你尝尝同样痛苦的滋味!”
翌日,沈姝来到灶屋,准备做今日要给裴渊送去的吃食,顺便随手弄一下谢承玉点名要喝的鸡汤。
在熬鸡汤时,沈姝还不忘朝汤里多洒了几把盐。
就不信咸不死他谢承玉。
一切都弄好后,沈姝轻车熟路地提着食盒来到客迎楼。
只是今日出门时她见身后跟着的人少了,不由多了个心眼,在走到裴渊的房门前时,特意转了个弯儿,朝另一边走去。
沈姝在二楼多绕了一圈,眼神从上往下看去,见楼下大堂里并没有多出些可疑的人,这才状似松了口气。
提步就要朝着裴渊所在的天字三号房走去,却在路过一旁的天字一号房时,突然房门打开。
一黑影以她看不清的速度,迅速抬手捂住她的嘴巴,用力将她往房间里拽。
沈姝大惊失色。
她想要大声呼救,却因口鼻被捂住,她完全出不了声。
身体更是被人用力禁锢住,动弹不得。
随着砰的一声响,房门被用力关上。
沈姝被人重重地按在门上,因动作太过用力,她细嫩的后背疼得一片灼热。
手上提着的食盒也跟着掉在地上,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她那咸死人不偿命的鸡汤……
沈姝心中一阵惋惜,嘴里忍不住跟着轻哼一声,那声音像小猫叫一般,挠得人心痒难耐。
那双贴在她腰肢上的大掌,因这声轻哼越发的滚烫了,她不由得动了动,耳畔却传来一道极为隐忍的声音:“别动。”
沈姝抬眸,一双惊慌失措的杏眼在看清眼前人后,只余下愤怒。
“谢……承玉!你干什么,放开我!”
这个突然把她拉进天字一号房的人,竟然是谢承玉,沈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
贺峰惨叫一声,慌忙抽开手。
嘴里怒骂道:“你这个贱人,还装什么装!你以为你一个破鞋还能嫁出去?倒不如跟了我,以后起码还能让你体会做女子的乐趣!”
“呸!”
听到这恶心人的话语,沈姝满脸嫌弃。
“你算个什么东西,姑奶奶也是你能碰的?”
贺峰轻蔑道:“那些流民碰得你,我如何碰不得?”
说着,就要继续往沈姝身上扑来。
沈姝往后一躲,将椅子推倒,拦住了贺峰的去路。
而屋外,房门则拍得震天响。
“贺姑爷,贺姑爷,请你放过我家小姐吧!”云黛用力拍了拍门,见没有响动,她咬咬牙,转身跑出了院子。
贺峰冷笑道:“看到了没,你的丫鬟也跑了,现在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沈姝抿唇未再言语。
而是紧紧地握住藏在衣袖里的匕首,这把匕首,昨日谢承玉用它杀了想要轻薄她的人,上面还淌着已经干了的血迹。
似是给了她无限的勇气。
就在贺峰再次扑上来的那一刻,沈姝掏出匕首,朝着贺峰扎去!
“贺峰,给我开门!”
门外,传来沈菀愤怒的声音。
伴随着丫鬟婆子们撞门的声音。
贺峰当场愣在原地,沈姝挥舞在半空中的匕首,也缓缓收回。
下一瞬,房门被撞开。
看到的就是沈姝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微喘着气,而贺峰也没好到哪去的画面。
孤男寡女,关着门独处一室,加上这样一副景象,任是谁都会觉得有猫腻。
沈菀当场就怒了,抬手就甩了沈姝一巴掌。
“沈、姝!你这个贱人,竟敢勾引贺郎!”
沈姝被这一巴掌打懵。
云黛速速上来扶住沈姝,“菀姑娘,你误会了,是贺姑爷他想对我家小姐不轨,我才去请你过来的……”
沈菀冷笑一声,看向沈姝的眼神好似在看什么脏东西。
“她一个被流民糟蹋了的破鞋,我家贺郎会对她感兴趣?也不嫌脏。我看分明就是沈姝你觊觎我家贺郎,故意勾引的他!你要是寂寞,就去找外面那些流民,一大把,保你满意,别来碰我家贺郎,他可看不上你这种脏东西!”
沈菀骂沈姝的话语简直不堪入耳,然而却并未有人觉得她骂错了。
昨日沈姝出了那档子事,已经传得京城人尽皆知。
如今提起沈家这位三姑娘,除了惊艳她的美貌外,余下便是嫌弃她脏了身子,原本对她有些兴趣的小户人家,这会儿都觉得娶她回府做个姨娘都脏了门楣。
外人都这般觉着,沈府就更不用说了。
人人都嫌她弃她,恨不得她去死了算了,只觉得她待在沈府,会毁了沈府的名声。
老太太更是被气得茶饭不思,身形消瘦,故昨日未来得及与沈姝发难。
若不是如此,这贺峰胆子再大,也不敢在青天白日里就对沈姝出手。
只因这样的沈姝,无论她做什么,旁人都只会觉得是她不安分。
想到这,沈菀心头更气,抬手就要再给沈姝一巴掌。
然而这次巴掌却没有成功落下,只见沈姝抬手,一把抓住沈菀的手腕,眼神里不再是往日的乖顺,而是冷漠到不近人情。
下一瞬,沈姝狠狠将那一巴掌扇回到沈菀的脸上。
动作比之沈菀打她时还要用力。
前世在侯府,对付那些不听她话,在背后使绊子的奴婢时,她都是这样狠狠赏她们巴掌吃,怎么打怎么让人更吃痛,她拿捏得可谓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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