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应得很快,好像专门等着我一样。
连发了几封邮件,迫不及待地给我打了视频电话。
“唐,很高兴你能同意。”
对面的老师说着不流利的中文,笑得合不拢嘴,“我早就说过,你来我这,会有更好的发展。”
“是的。”我苦笑一声。
“唐,你生病了吗?我听你声音感觉不对,不太开心的样子。”
老师忽然问了一句,这一刻,我的鼻子一酸。
我们连面都没见到,他却看出了我的不开心。
而那个想共度一生的人,却装作没看见。
我的手不自觉地落在小腹,前几天,里面还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可是现在......
那天的剧痛绝望,到了今天,还有阵阵余痛。
“老师,我很开心,我一想到要来找您学习,我就很开心。”
至于这里的一切,我已经不在乎了。
跟老师确认好时间之后,我直接在实验群里打了辞职报告。
不出五分钟,巨大的轰鸣声在屋外响起,顾泽澜双眼赤红的闯进屋里。
手上拿着的电话还隐约传来白皎月的抽泣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嘶吼着,扯着我的衣领,一把把我推到地上,“白皎月因为你已经在实验室遭到了猜疑。”
“她已经够自责了,你还不肯放过她!”
旁边的柜子因为牵扯,哐当一声砸在了我的腿上。
剧烈的痛意,让我额头布满了冷汗。
我本就有伤的腿,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顾泽澜顿在原地,显然他也想起来,我的腿是因为他变成这样的。
曾经为了追求更加准确的实验数据,顾泽澜不听劝阻执意进入雪山,结果跟部队走散。
是我硬生生把他从雪山深处拖出来的,腿也留下了无法治愈的寒疾。
那次之后,他更是感动地当场要娶我,“你是第一个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人。”
“如果你站不起来,以后我就是你的双腿。”
如今,物是人非。
顾泽澜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急忙扶起柜子。
“是老毛病又犯了吗?我带你去医院!”
他横抱起我,往外冲,可是打开车门的瞬间她僵住了。
巨大的玩偶占据了副驾驶的位置,前面挂了一个木牌,上面张牙舞爪地写着:
白皎月专座,老女人坐了,小心诅咒哦。
“我......”顾泽澜有些不耐烦,“一个玩偶而已,你不会又那么小气吧?”
我明白他。
曾经不允许在车上留下我一丝的痕迹,现在却允许另一个人明目张胆地在副驾宣示主权。
我肯定会闹。
但是这些跟永久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来说,确实不值得我生气。
“不会,麻烦你把我放后座吧。”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他一怔然,欣慰地笑了笑,“你要是早这么懂事,我们怎么可能会吵架。”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闭上眼不说话。
他摸了摸鼻子,心情愉快倒在路上哼起了小曲,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澜哥!我刚才不小心把硫酸打翻了,快来救救我!”
白皎月话音刚落,顾泽澜猛地踩下了急刹车,立马掉头,我因为惯性,猛地撞在了后座上。
“我还要去医院。”我忍着头晕开口。
他却像是被触碰了逆鳞一般,赤红着双眼,
“你怎么这么恶毒,白皎月因为你心绪不宁,都打翻了硫酸了。”
“你却只想着你自己!”
“好啊!”他打开车门,大步流星地来到后座,把我扯下车,“要去医院,自己去就行了。”
说完,车身擦着我的身体疾驰而去。
我被带着滚了几圈,身上各处都擦破了不少,往外不断地冒着血。
小腿更是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贴在地上,我意识恍惚,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最后隐约听到了120急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