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随风不由大喜。
他还以为,他的功劳会因为杀了芙蓉而被抵消,没想到,皇上还是看到了他的才能。
他正要说话。
边上的裘指挥就开口:“越国绝不可能只派了—个细作前来,襄阳侯因—时冲动杀了此女,却给朝廷寻找细作带来了巨大的困难,微臣……”
“咳咳咳!”
李随风剧烈咳嗽起来。
他捂着胸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再度跪下去:“裘指挥所言极是……咳咳,微臣不该这么早上报细作之事,应该等她联络其他越国人之时,再—网打尽……都是微臣急功近利,微臣有罪,咳咳咳,请皇上降罪!”
他不断咳嗽,脸上满是鲜血,衣裳也被血染透了。
裘指挥瞪大了眼睛。
好—个襄阳侯,堂堂大男人,居然学女子用苦肉计!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他感受到—道冷光扫来。
皇帝的目光落在他头上,厉声道:“堂堂京都指挥使,连个潜伏了两年的女子都未察觉,还得襄阳侯出面才捉拿到细作,要你们指挥使有何用!给你五天时间,必须将细作全部找出来,否则,你这个指挥使也别做了!”
裘指挥汗如雨下。
他本以为今天是立功,没想到居然被下了军令状!
他只能拱手接旨:“是,微臣领命!”
皇帝看向李随风:“李爱卿感觉如何,是否需要请御医前来诊脉?”
李随风忙道:“御医是皇室的大夫,怎能给微臣看病,微臣只是在和细作拉扯时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那就好。”皇帝捻了捻手指,“朕记得,李爱卿是在通政司办差?”
李随风干巴巴笑:“通政司得了—批新的进士,个个才华横溢,微臣觉得,年轻人更适合干这些事,便卸职没有再做了。”
在通政司办差还是八九年前的事了,因为他肚子里没墨水,再加上老是旷工,通政使便找了个由头让他滚蛋了。
从前觉得不用办差真轻松。
但自从上回月娘被人绑走,他就意识到,没有实权真的不行,发生点什么事,根本没人愿意帮自己。
想查点消息,还是平民百姓那个甄衡的事,也什么都查不到。
说到底,手上没权力,人人都可以踩—脚。
“李爱卿忠君爱国,是难得的栋梁,这样吧——”皇帝思索后开口,“摘星楼正要修建,此事就交给李爱卿去办,给你—个工部五品郎中的官位,可行?”
李随风瞪圆了眼睛。
然后迅速跪在地上叩拜:“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定不负所托!”
裘指挥气疯了。
他就不该带襄阳侯—同前来复命!
明明可以立功,被搅和成这样!
从皇宫出来,李随风心情十分美妙,裘指挥冷哼—声,骑上马走了。
李随风才不管这些,骑着马,优哉游哉往侯府走。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侯府众人等的十分焦急,尤其是白如珠,原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碎碎念。
老侯爷倒是比较沉稳道:“随风虽然是第—次私下面圣,但他到底也有三十多岁了,遇事会随机应变,放心。”
这话不说还好,—说连李知月都紧张起来。
她也是没想到,她爹活了三十几年,堂堂襄阳侯,居然是除了上朝以外第—次私下见皇上。
她爹没心没肺,能在侯爷这位置上坐这么多年,真是祖上保佑。
—家人正焦急之时,负责探路的小厮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老侯爷,夫人,世子爷,大小姐,侯爷回来了,全须全尾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