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放弃了对我的扳正,放任了我的野蛮成长。
于是整整十八年,我成为京城中远近闻名的碎嘴子美人。
美丽且娇憨,话痨且八卦,一张嘴打遍天下无敌手。
以至于我的驸马之位,京城的男子人人避之不及,空悬至今。
京城人人抚额长叹。
“好好的京城第一美人,怎就长了一张嘴!”
这一年,父皇退位让贤,带着母后云游四方,闲云野鹤。
临走之前,父皇给刚登上皇位的大哥下了死命令,务必要在今年给我找一个驸马。
我两眼放光,日日夜夜在大哥耳边喋喋不休。
“大哥,你看将军家的长子,面相俊秀,孔武有力,是个当驸马的好人选。”
“大哥,你看那昨日打马游街的少年郎,意气风发,神采奕奕,也是个当驸马的好人选。”
“大哥,你再看......”
消息传出去的第二日,将军家的长子定了亲,打马游街的少年郎娶了妻。
终于,大哥再也忍受不了我没日没夜的喋喋不休。
秉着缺啥补啥的理念,将镇国家的公子指给了我。
我挑了挑眉头。
“楚归宁?那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病秧子?我缺病?”
大哥清了清嗓子道。
“什么病秧子,别人只是儿时中了剧毒,身体较平常人虚弱了些罢了。”
“只是这毒毁了他的嗓子,导致他说不出话来。”
我拍手叫好。
“我们一个是话痨,一个是哑巴,岂不是天作之合。”
大哥欲言又止地望着我,试探道。
“你当真要他!”
我一口应下。
“要,怎么不要,哑巴配话痨,刚刚好。”
我以为消息传出去的第二日,镇国府就该鬼哭狼嚎了。
没曾想,连着三日镇国府没半点动静。
没看相,没定亲,没娶妻,也没在我的皇帝哥哥面前涕泪横流,哭着叫着圣上开恩!
反而是恭恭敬敬地接下了这封赐婚圣旨,没提出半点意见。
深夜,我从床上惊坐起。
“楚归宁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谁家好男子想嫁个话痨、八卦又高高在上的公主。
转念一想,也是,楚归宁一个病秧子,身上有点毛病多正常。
守夜的贴身宫女听到了我的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熟稔地把贴身宫女留下,趁着夜色正好彻夜长谈,
话题从楚归宁的生辰八字、家室背景、成长经历、相貌身材歪到楚归宁到底有多弱,走一步喘一口的那种吗?
纵使我是八卦小能手,京城碎嘴子,奈何楚归宁一个病秧子,向来深居简出,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京城中谈及他的言论是少之又少。
我只耳闻过,曾有贵女偶然见他一面,惊呼他不似凡间人。
至此那贵女对他情根深种,无法自拔,非他不嫁。
一夜长谈,我对楚归宁的好奇心愈发浓烈。
翌日清晨,我神清气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八卦是越聊越有精神。
反之我的贴身宫女则双眼无神,眼下两团乌青,浑浑噩噩,意识不清。
我贴心地给她放了一个长假,招呼着我的贴身侍卫们准备出去大干一场。
“走,去看看我未来的驸马长得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