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取下头上的玉簪折成两半,意指同萧靖安情意从此一刀两断。
行军多年磨砺出的坚硬心智,让我很快下定了决心。
我既已决定不嫁萧靖安,腹中的孩儿定也绝不会留下!
乔装打扮一番后,我戴上面纱掩入人群,来到相熟的医馆欲购入落胎草药。
却看到萧靖安先我一步,护着柳若仪步入医馆。
我怎么就忘了呢,我和萧靖安连年征战受伤,我相熟的医馆,他自然也常来。
萧靖安一开口便告知老板要买几副保胎药。
“对了,我夫人怕苦,还望先生配药时多注意些。”
店伙计闻言拿着草药出来,嘴上打趣:
“原来女将军竟也会怕苦吗?萧大将军对自家夫人还真是体贴......”
店伙计将草药递出,待看清萧靖安身边的人时,瞬间尴尬得没了声音。
柳若仪落下眼泪,旋即跑出医馆。
萧靖安追出来把人拉住,柳若仪已然哭成泪人。
“靖安哥哥,是我不该插在你和凌芷姐姐之间,大家都觉得你们才是天生一对,当初救你终究只是我一人的主意!”
“就让我和孩子独自流浪,今后默默祝福你们便是!”
柳若仪转身想走,萧靖安将她猛地搂入怀中:
“你又何须说这样的气话?我如今对凌芷左右也不过只剩兄妹情分,可她毕竟跟在我身边多年,我若不娶她,还有何人会要她?”
“这份责任,我不能不负。”
“但如今我遇见了你,才真正知晓何为心动。”
萧靖安取下腰间的祖传玉佩,珍重地放入柳若仪手中。
“这是我萧氏历任家主给予妻主的信物,如此你还不能明白我的真心吗?”
这玉佩先前我跟他闹了很多次说想要,萧靖安都说等我进门后就给,如今看来,他一拖再拖,也只是觉得我不配罢了。
人来人往的街市上,萧靖安在柳若仪额上落下珍贵一吻。
向来只跪君王不跪朝臣的双膝也被他弯下,单膝跪地虔诚地吻上女人的腹部。
本以为我已足够坚强能面对世上一切苦痛。
可眼前的一幕,却还是让我的心痛得如万蚁般啃咬,而这痛苦,竟比战场上刀剑加身还要疼痛上千万倍!
情意二字,果真是这世上最痛的利刃!